【刀剑乱舞/安清】梦魔(3)
终于考完试了可以更更文了!
然后发现上中下的话这文章的结构好像不太对劲儿所以改成123然后再追加一篇【x
好吧充其量就是我太懒。【躺尸
烦银的高速枪【。】
果是一场恶战。
部队以微弱的优势获胜，大家身上或轻或重地都负了伤。由于是池田屋初战，短刀们多少有点恐惧心理，撤出战场后便都围在药研的身边。既是队长又是兄长的药研只能自叹不能把弟弟们背在身上，一边安抚他们一边想着归城的路线。
祸根似乎还是没有完全铲除掉啊，清光想。然而大家都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，也只能等下次了。
可是还能等得到下次吗…会不会出什么事啊…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。
就在清光内心极度纠结的时候，五虎退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加州君，你看那是…大和守吗？”五虎退的声音颤颤的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，清光果然看到一个移动着的身影。
及至看清那人背后飘着的围巾跟羽织宽大的下摆，构成的他那独一无二的剪影，清光脑门上唰的一下出了汗。
他差一点叫出声来。
那一晚入睡之后安定再度做了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梦。
这一次这个梦，却是以清光的折断作为了结尾。
安定出了一身冷汗，惊慌失措地四下乱摸，想触到清光温暖的手。然而他摸到的只是一团凉凉的棉被。今夜无月，只有灰蒙蒙的天，像一块破油布似的堵住了他的心。他站起身来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窗户开着，阴风散过来，带来了一串似有若无的轻唤。
那声音是那样熟悉，熟悉到就算过了这么久他也能够辨认得清楚那是谁。
【安定、安定….】
那唤声一瞬间就攫住了他的心，他忘记了加州清光，脑子里因那呼唤而出现了混乱而模糊的画面。
从他到冲田家开始，到冲田总司的病逝，一幕一幕如同胶片电影，逐渐清晰起来，在脑海里滚动放映着。
冲田君为什么会去世呢…
这样的历史真是太讨厌了啊…
那呼唤的声音接连不断，自己内心似乎也有了涟漪。不知不觉地他穿好了衣服，向着那呼唤的方向奔去。
夜太黑，手上也没有灯笼。然而却像是设定好了一般，他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，有那样的一股力量牵引着他走。那力量几乎战胜了这些天来安定内心所有的恐惧，使他不再惧怕脚下，也不再害怕那鬼影与那鬼嚎。他只一直向前走着，像被什么人拉着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力量突然停住了，一瞬间没有了方向感。安定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。那唤着他的名字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起来，变得阴冷又古怪，巨大的恐惧感再次将他笼罩。那在梦中出现的黑影再度袭来，缠在他身边，几乎要把自己吞没。
安定想跑，可是那黑影越发紧紧地包裹着他，令他喘不上气来。
终于，他顾不得一切了，拔出腰间的刀，一咬牙一闭眼，使出全身的力量向着眼前的暗影砍过去。
“你们这些烦人的家伙……掉头去死吧！”
就在砍下去的同时，手臂突然被什么人挡住了，一瞬间僵在了那里。刹那间一个黑影也不见了，站在他面前的，却是加州清光。
他面前站着的为什么是加州清光？
自己的胳膊恰到好处地被清光抬手拦下，在就要触碰到他肩膀的地方停住了。
只差一点清光的就要迸出鲜血，然后重现加州清光破坏的历史吧。
安定还维持着举着刀的动作，身上却忽然没了力气，脑子和手同时僵在了那里。清光松了手，刀子从安定手里滚落，当的一声掉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怎么是你？”
“我倒要问问你啊。不好好睡觉，跑到这鬼地方做什么，是来找那个人的吗？”
片刻的沉默后清光开了口。他简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。
被她这么一问，安定也有些不知所措。究竟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呢？脑子一片混乱，他想起那气若游丝的呼唤声，那声音那样熟悉，是冲田君在呼唤他吗？安定心里一阵阵钝痛。是呀，他骗不了自己，他从未停止的思念，使他在每天夜里辗转反侧，一次次在梦里与那人会面，在白天闲暇时刻端详那羽织，念叨着冲田君冲田君，与属于冲田君的小故事。有时候会让织田家的刀很是不解，以前的主人就那么好，我们可没觉得。
织田信长的刀无法理解主人之爱，一如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无法理解几百年后的世界；可加州清光呢，他可是和自己一同作战的刀，冲田君爱他甚至胜过于爱自己。然而来到这里以后，就从没有听见他提起过一次冲田君。自己日思夜想的冲田总司，在他的口中也只是遥远的“那个人”。
“是又怎么样。”
清光听见他这么说有些无奈地惨笑了一下。
“安定哟，他已经离开我们了，你不能逃避现实啊。”
然而安定憎恶现实。他所面对的现实就是可怕的池田屋，加州清光的破坏，冲田君被肺病折磨，最后他们把他自己抛弃在这世界上。流干了一世的泪，他痛恨现实。他是性能一流的刀，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带来最好的结局，甚至于比把自己折断更为痛苦的结局。
他好像没听到清光的话，仍然径直往前走，眼神有点直。
“…冲田君…在等着我…我每天晚上..都会梦到他，他在叫我啊，我想…”
清光完全听明白了。安定是被梦魔迷住了心，归根结底还是那群挨千刀的妖刀作祟。他拦住了安定。
“你不能去。”
“我要去…”
安定力道大得惊人，一下子甩脱了他的手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去？我就是要去。我哪怕死，也要和他死在一起..“
安定急匆匆向前奔去，仿佛有什么力量拽着他一般。清光跟在他后面跑，却连安定飘飞在脑后的围巾也抓不住。清光心里沉甸甸的，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。安定啊，你要暗堕了，暗堕的刀灵，永生永世活在痛苦之中，你知不知道，总司欢喜看见你变成那样子吗？安定，回来，别那么作践自己。清光一边跑一边使出全身的力气喊着，可是发出来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，就被耳边呼呼的风声吞没了。他难受，更不愿意看见安定难受。他恨自己，身为冲田总司的刀，却连区区几个敌兵都斩杀不了，他甚至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，总司，还有安定。他喊到声嘶力竭，再没有力气去追赶，腿像突然失去支撑，瘫倒在地上，眼泪随着流下来，一颗颗泪珠滚至嘴边，湿滑冰凉，是苦涩的泪。泪眼模糊中他看到安定停住了脚步，好像有巨大的阴影将他包围，面目狰狞的敌兵张牙舞爪地向他靠近 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。清光觉得自己脑门子热得不行，抓起刀站起来就跑过去，一刀把那鬼怪劈作两半。刀落下去，安定也倒下了，失去了知觉，任凭清光抱着他摇晃贴着他的胸口叫他醒过来。
【清光哟…还真是厉害呢，这都被你识破了。】
耳边像是有奇怪的声音，笼罩在他脑袋边上，窃窃私语般，温软而又诡异。清光用力甩甩脑袋，那声音却依旧没有消散。
不是幻觉。
【不过你恐怕也要死在我的手上了哦？】
后背忽然传来的凉气，让清光下意识猛地一回头。
你是谁？
有个影子站在他背后，那笑容怪怪的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【我是谁？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已经不再重要了吧…】
【重要的是，加州清光啊，在历史上已经不复存在了哦..】
你少废话，迷惑安定的东西不是你吗？清光握紧了手中的刀，咬着牙站起来，挥刀就砍。却被那嬉皮笑脸的影子一闪，躲到一边。
再打，也还是一样。
【加州清光啊，是永远不可能打败我的…】
【我来自你的内心…是那个折断了的加州清光啊…】
【你想改写历史吗？那样你也会随之暗堕的哦…】
【就让我来结束你的性命吧…】
话音未落，像有无数根针扎一样，清光身上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，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。
那也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过去啊。
他一次次挣扎，却终是逃不出回忆的深渊。
记忆的彼端还是几百年前，那时候有安定，有冲田，有令人向往的战场。那时候现世安稳，他以为他和安定能一直那样，直到陪着那个人白头到老，陪着他埋葬在几十年之后的泥土里，伴随着一段传奇的故事。
再后来有了那骇人听闻的池田屋事件，那个人第一次没能完美精准地挥刀，败给了对方；他加州清光也随之破坏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再后来的事情他不知道了。
他只知道不知为何他有了新生。与曾经心爱的主人永别，却在这个地方又遇到了大和守安定，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又吵又骂又打。他们实在有些相像，难以上手，性能一流，不同的是他不会像安定那样句句念叨冲田君冲田君，也不会像安定一样思念至深会捂着脸放声哭泣。他把安定天天挂在嘴边上那些东西都小心翼翼收集起来，埋藏在心里，在不为人知的深夜里静静缅怀。——还有池田屋，他也把池田屋作为怀念的对象，那是他生命终结的对象。没有那件事，他就不是完整的他了。清光想。
再后来他便是大家眼中性格开朗无忧无虑的加州清光了。
他把所有能伤害到他的事情，都经历了一遍，不外乎死。
清光闭上眼，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，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，还有熟悉的声音。
“加州君…我们来增援了！”
那声音还带着一点点怯弱和惊慌啊，是五虎退吧。
短兵相接过后世界重新安静下来，他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再醒来的时候，自己躺在手入室里，他看到審神者欣喜的泪。